因为这个奇葩女人,波尔多葡萄酒征服了英美
2016-05-13 16:15来源 :酒博作者 :郭校长Charles
历史交汇之处,自然少不了精彩。波尔多,就是这样一座传奇的城市,两千年的时光,波尔多经历了无数次的辗转易手,战乱的洗礼、政治的角力、宗教的碰撞、权力的博弈、贸易的起落,历史铸就了波尔多的面孔,这里的酒也有了与众不同的个性,既活力四射,又饱经沧桑。
Napoleon Bonaparte
葡萄酒是流动的历史,波尔多浓浓的酒香之中,流淌着的是岁月的味道,千百年来,仿佛没有时空的界限,但凡谈及葡萄酒,直接与间接,始终都与一个名字紧紧相连——波尔多。
英国人爱上波尔多
英国人是幸运的,离婚的埃莉诺(Eleanor of Aquitaine)看上了亨利二世,阿基坦公国的土地就阴差阳错地改姓了金雀花王朝,于是,波尔多的葡萄酒源源不断地运往英吉利海峡,泰晤士河边的小城伦敦成为了葡萄酒贸易的中心,吞吐着来自波尔多的佳酿,英国人也成为了全世界最早、最多以评酒作为职业的人,牢牢把持着葡萄酒世界的话语权,他们对葡萄酒的贸易、口味、价格一直到今天都有着深深的影响。
Eleanor of Aquitaine
英法百年战争结束后,英国人失去拥有过300年的波尔多,却没有失去对Claret(英国人用“Claret”指代波尔多葡萄酒)的热情,来往于波尔多和英国两地的酒商逐渐在波尔多形成了最早的资产阶级,先富起来的一批人在波尔多定居置业,建立城堡酒庄,推进着波尔多葡萄酒的产业发展和对外贸易。
千年以来,波尔多带给世界的影响就好比一张大网,而英国人的身影几乎是贯穿始终,我们接着来聊聊英国的亲戚——美国。
美国东部瞎折腾
英国人出了名的爱喝酒,葡萄酒完全依赖进口,波尔多的最大市场就是英国,百年战争中丢掉了波尔多,是英国人心中永远的痛。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以后,欧洲人开始睁眼看世界,葡萄牙人、西班牙人、荷兰人、英国人前赴后继,不断探索、侵略、殖民,全球的物种资源随之重新配置,葡萄和葡萄酒也随着“哥伦布大交换”漂洋过海来到新大陆。
英法百年战争
美国的建国者是来自英国的清教徒,酿酒葡萄也被英国人带到了北美,自打有了北美殖民地,英国人巴不得立刻摆脱对葡萄酒生产国的依赖,这样不但能自给自足,还能卖酒赚钱,两全其美。英国人是品酒的行家,贸易的能手,但是他们却没学到波尔多人酿酒的真谛,即使“请”了些法国的酒农到弗吉尼亚,然而葡萄酒的发展一直没有起色。英国人一看法国人出工不出力,就想了些强硬的办法,颁布法令强制每个家庭都要种葡萄,无奈东部的风土就是不给面子,葡萄酒一直没有实质性的发展。
美国独立战争
七年战争结束后,巨额战费让英国不堪重负,英国人开始变本加厉地盘剥殖民地的老百姓。税收是把双刃剑,不堪高压的北美人民在1776年宣布独立,英国人痛失北美殖民地。建国国父们也倾注了极大的热情发展葡萄栽培和酿酒,尤其是做过驻法大使的托马斯·杰斐逊,他对波尔多的名庄酒念念不忘,在弗吉尼亚倾注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研究葡萄酒,不过酿出的酒却没有半点儿波尔多的影子。
东方不亮西方亮
美洲大陆是块神奇的土地,就连葡萄酒也上演着美国梦的剧情,就在东部反复折腾的同时,西海岸的葡萄酒却阴差阳错地发展起来了。
荒芜人烟的加州一直是个不毛之地,没有人能想得到这里日后竟然成为云集高科技、文化产业和农业的天堂。美墨战争刚一结束,就在加州发现了金子,淘金热给加州带来了大量的移民,短暂的淘金热过后,留下来的意大利人、法国人、还有中国的华工给这里的葡萄酒带来了勃勃生机。
加州淘金热
土生土长的波尔多人让·路易斯·维涅(Jean-Louis Vignes)最早从老家引进了品丽珠、长相思到洛杉矶并创建酒厂,他于1837年首次酿造高品质能陈年的美国葡萄酒;阿格斯顿•阿拉斯特(Agoston Harzszthy)于1861年从欧洲波尔多等地引进了十万株葡萄苗,与华工共同开创了加州最辉煌的葡萄酒篇章——那时加州葡萄酒八成以上的从业者是华人。
Agoston Harzszthy
1880年代,土豪船长古斯塔夫(Gustave Niebaum)屡次从波尔多带回葡萄苗到旧金山,在此种下了赤霞珠、长相思,还有纳帕谷的第一棵梅洛,并开创了纳帕葡萄酒的酒庄装瓶;安德烈(Andre Tchelistcheff)于1938年从波尔多学成后来到纳帕谷(Napa Valley),改进低温发酵、防霜害技术、苹果酸乳酸发酵,尤其大力发展了赤霞珠……先驱们的名字在19世纪的加州能列上长长的一大串,波尔多是那个时代的偶像,各个产区与之发生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Andre Tchelistcheff
遗憾的是,加州葡萄酒的辉煌很快就被天灾人祸冲击得七零八落,霜冻、1906年旧金山大地震、禁酒令、经济大萧条等等,加州葡萄酒的老本儿在20世纪上半叶被吃了个精光。
1976年,无疑是个里程碑——美国独立200周年时,法国人给美国送了份大礼,这就是“巴黎的评判”(Judgement of Paris),波尔多名庄酒在盲品赛中败给默默无闻的加州酒,这个事件的影响极为深远,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的波尔多被拉下了神坛,新兴的产酒国看到了希望;法国本土的酿酒师们也嗅到了新的商机,“飞行酿酒师”应运而生,他们孜孜不倦地去寻找新世界中媲美波尔多的风土。波尔多的人才和技术输出,再加上新世界的努力学习和交流,全世界的葡萄酒或多或少都有了波尔多的影子。
巴黎的评判
波尔多人努力扮演着好为人师的角色,但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故事不止一次地上演。更悲催的是,美国人罗伯特·帕克横空出世,作为名不见经传的酒评人,正逢波尔多1982年这个世纪年份,在酒评家们纷纷唱衰这个伟大年份的时候,帕克却做出惊人准确的判断,从此,这个美国人左右了波尔多30多年的价格行情。
罗伯特·帕克
2015年2月,波尔多人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每年期酒时的战战兢兢随着帕克的隐退江湖划上了句号。